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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飒太不常做梦,尤其这段时间忙碌的工作总会奖励他无梦的睡眠,但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就身处一个梦境,他被困在了一个他不熟悉的夏天,里面好像除了炙热的空气别无他物,连时间都停滞不前,像一条漫长且蜿蜒的公路一般,四下没有人也没有尽头,高温好像把空气压缩成了一团,积压在他的胸口难以消散。
他猛地睁开眼,先看到的是家里熟悉的天花板,但压迫感还在胸口堆着没有散去,他稍微颔首就找到了罪魁祸首,八木勇征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侧躺着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口,从他低头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中岛飒太刚从梦中脱离脑子还是懵的,他记得昨天的工作是和八木勇征分开进行的,他和木村慧人两人去出了趟外景,八木勇征一个人上了个宣传节目,他们因为错开的行程已经有三天都没有碰上面,只有在工作的间隙偶尔找个机会回复一下对方几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像是在不同的时空努力寻找能和对方对接上的同频电波。中岛飒太昨晚一个人回到家简单洗漱后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他没搜寻到任何昨晚关于八木勇征的记忆。
可能是他拿备用钥匙在他睡着后进来的。中岛飒太发了会呆,头脑也逐渐开始运转,他昨晚将近凌晨才睡下,看来八木勇征的工作结束得比他晚得多。八木勇征作为他家备用钥匙的唯一拥有人出现在这里理所应当又莫名其妙,他不舍得把他叫醒,于是轻悄悄把他搭在自己胸口的手臂移开,坐起来靠着床头看他。他睡得很熟,刚才中岛飒太的动静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他脸贴着枕头保持着侧躺的姿势,脸颊和枕头拥挤地挤出圆润的软肉,他忍不住伸手去戳,像是看到玩具管不住手的小孩,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渴望。他不敢用力,指腹浅浅陷肉里,被温暖地包容住了。八木勇征总算是有了点动静,他闭着眼睛小声地哼哼,是无意识的抗议,中岛飒太收回作恶的手,提醒自己这不是真的洋娃娃而是一个处在深度睡眠的人,虽然这个人的所有权归他。八木勇征磨蹭着调整了下睡姿,整个人趴在了床面,神情比刚才还放松,好像很满意调整过后的姿势。
比起他无害的睡颜,他一大半在被子之外的身体显得格外放肆。被他卷走大半的被子才堪堪盖住他大腿往下的部分,只穿着背心和短裤的他皮肤大块地暴露在空气中,尤其是两只手臂,线条流畅分明得像是精心雕饰的塑像,但是中岛飒太不知道是由于床这种私密物品的暗示还是什么,雕像裸露的部分看起来很色情,是与艺术无关的原始冲动欲望。他向前倾,本想帮他拉好被子的手却不自觉伸到了八木勇征的裤腰,他总让八木勇征在家里不要穿这么松松垮垮的裤子,看着很怪,其实他没说的是他会习惯性去帮他整理,但是他一旦在整理的时候碰到他的腰腹就会心猿意马,他腰腹的触感很让人着迷,摸着摸着就会顺理成章地越摸越下,一发不可收拾。
他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打扰八木勇征的睡眠,他知道八木勇征的工作强度比他还大,何况他又嗜睡,昨天晚睡的他理应得到更久的熟寐。他转而又去抓被子想给他盖好,但他凑近了却发觉一丝端倪。八木勇征松散的裤子掉到腰部以下走露出了一截内裤边缘,可再往下露出来的部分不像布料反而像是皮肤,中岛飒太的好奇被勾了起来,他把他的裤腰往下扯了一些,泄露出一道直白的股沟,像是在炫耀也像是在挑衅。中岛飒太领悟力是很强的,对特意穿了丁字裤爬上了自己的床的人就不需要太客气。
他很利落地一只手把被子全都掀开另一只手把他的裤子脱到屁股以下,就这样八木勇征还是没醒,他呢喃了几声又没了声响。丁字裤是纯白的,两瓣臀肉被摇摇欲坠的松紧带勒得无处可逃,又纯情又下流,中岛飒太恨不得狠狠掐一把这露骨的双臀警告它们不要太过招摇。他在忍,心里还或多或少挂念着让八木勇征多睡一会,他俯下身,先像小狗一样嗅他皮肤袒露的部分,是他家沐浴露的味道,他满意地确认他们身上的味道是相同的,还掺着才刚冒头的细微汗味,混合在一起像是八木勇征独特的荷尔蒙。他贪恋地一闻再闻,用手描摹他臀部的形状,用嘴唇轻触他的臀尖,像是在交接邀请函,向这个对他门户大开的身体宣告自己的光临。
他一节指尖随着润滑挤进了那狭窄的甬道,趴着的人身体在睡梦中下意识抗拒地颤了一下,但早已习惯被入侵的穴口很乖顺地就把中岛飒太的手指越吞越深,灵活的手指最适合挑起情欲,很快再添上一根、两根,用手指让这处扩张成可以容纳他的形状,再去更深处寻找他最敏感的那一点。他施力去按那块突起的时候八木勇征身体和声音一起变紧了,八木勇征闷哼一声,眉毛也卷成一团,他的眼皮像在和外界作斗争,是醒来前的预兆。
中岛飒太操了进去,双手支撑着八木勇征暴露的臀峰把自己操进那湿热的洞穴。八木勇征是被异物感彻底弄醒的,他刚睁眼时还没有理解现在的状况,只感觉下腹像是被小火煨着,身后却凉飕飕的,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就被来自身后的撞击撞得呻吟出声。囊袋拍打臀部的声音从听觉开始唤醒他的其余感官,他的皮肤也跟随着他被唤起的羞耻有意识地泛红。他对于怎样回头面对中岛飒太有些不知所措,他想顺着装睡的借口继续逃避和背后的人对上目光,可抓紧枕头的手和抑制不住的喘气声很轻易地暴露了他,中岛飒太知道他醒了,于是动作更加大开大合,准确又熟稔地挺腰用龟头去压迫强制他舒服的那点。
中岛飒太最擅长在性爱中把握住八木勇征的命脉。八木勇征失声叫了出来,被正式列为装睡败露的现行犯。他认输地回头看向中岛飒太,含着泪花的嗔怪眼神媚得毫无威慑力,在中岛飒太眼里仿佛是在是在宣告一切的情色都是他有意为之。
“睡醒了?”中岛飒太故意问,把他的屁股稍微抬高方便自己动作,顺便终于找到机会掐了一把他裸露的臀肉,满足地享受内壁绞紧他埋在深处性器的快感,“勇征君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的?还特意穿成这样。”八木勇征被痛和爽同时夹击,脑袋放回枕头上充当支点以免被撞得东倒西歪。难得我们今天都休息,我想早点见到你所以昨晚就来了。他的声音在颤抖中显得有点委屈,不知道是在控诉中岛飒太的不近人情还是在控诉他操得太急太狠了,总之是把中岛飒太诱骗得凑上去亲吻他的眼角,鼻尖再是嘴唇,他们碍于姿势亲得有点勉强,中岛飒太用牙去啃咬他饱满的嘴唇,锋利控制住柔软给他一种短暂征服他的错觉,八木勇征吃痛地一缩,又重新用唇去够他的唇舌,他比他会接吻得多,用自己最柔嫩炙热的口腔去包裹中岛飒太的,舌头缠绕得像是在拥抱。仅限于这一个器官的拥抱对八木勇征来说又太少了,他松开中岛飒太的唇,眼睛湿润地望着他,已经被亲得或是啃咬到红肿的嘴唇微张着,传出来的只有被操得舒服时发出的低喘和呻吟,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中岛飒太不再盯着他的嘴唇,放开他的上半身握着他腰臀的交界处专心地干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的撞击得起起伏伏的身体,趴在他面前像一只跪乳的小羊,脆弱到需要他性器的哺乳和灌溉才能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八木勇征又在浮浮沉沉的低吟中回头看他,迷蒙的眼睛里要说的话很多但就是凝聚不成语言。想要什么?中岛飒太决定帮他一把,问道。
中岛飒太初尝性爱的时候是被八木勇征引领着的,他还没成年就和他成为了搭档,成年了就和他成为了爱人,青涩未熟的他在性面前是崭新的,需要八木勇征去帮他谱写真实的体验,他教他怎么爱抚他,怎么亲吻他,怎么进入他,他成年后一切有关性爱的旖旎幻想全都具象在八木勇征身上,一切有关性爱的主导权也在他身上。性交对中岛飒太来说又有魅力又含糊不明,只忠于肉体很容易让人满足,可他想从八木勇征身上得到点别的,首先就要从主动权下手。
从正面来,八木勇征的声音小到像是轻挠了一下中岛飒太的耳朵,我想看着你的脸。想要什么?中岛飒太又问了一次,比起询问更像盘问,八木勇征皮肤已经是一种蒸腾的红,被操出来和逼出来的汗水黏在他的皮肤表层,额前的发丝也沾上了汗,潮湿很容易和情色与脆弱联系在一起,中岛飒太有种八木勇征里面也一同变湿了的错觉,他在湿滑的甬道里和八木勇征较劲,改变了角度刻意不去压迫那致命的一点,放缓的速度很漫长,一分一秒都是隐忍的拉锯,是亟待爆发的前兆,只需要最直白的话去引燃。
从正面操我。
八木勇征带着低软而煽情的鼻音自暴自弃地妥协,阴茎在拔出他的体内时地那一瞬一下把他抽空了,但中岛飒太把他翻了个面很快又重新填补进去,顺手把他上身的背心给脱了,八木勇征这副身体不在做爱中赤裸着简直是暴殄天物。八木勇征身上只剩下那一条他自己穿来的丁字裤,中岛飒太特意留下的,作为招诱他的证明,能锁在他身上永远脱不掉最好。
中岛飒太的欲望比方才还要肿胀,八木勇征轻咬着下唇,眉头蹙起为难的弧度,像两座倾斜的桥向同一个方向倒塌,汗水从岌岌可危的桥上滑落到高挺的鼻梁再从高空滴落,滴在他饱满的胸口上,化作一滩积聚的水渍。中岛飒太用指尖抹开那块湿渍,又用手掌拢住他结实的的胸部,他用更多汗水灌注出来的属于男性的胸脯,在床上也可以变成为性服务的工具,中岛飒太用手指去拨弄他胸前的乳头,在扭动中像是要送到他手里被他把玩,硬挺起来也小小的一个,汇聚了他一半敏感的神经。他的情绪好像伴随着他的身体被剖开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中岛飒太的眼中,现在他又像猫了,惬意地微闭着眼睛,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很餍足地回看中岛飒太操他的样子,他光用表情就可以诱导中岛飒太。
中岛飒太在呼出热气的空隙喊他“勇征君”,尤其在“君”这个称谓上咬字格外用劲。他们的语言真的残忍又冷漠,无法更改的年龄差距用称呼在他们面前明晃晃地画一道鸿沟,就算关系再亲近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能轻易改口,习惯很顽固,养成了的话是不能展示的东西,他们之间的关系对公众来说只能算一个无期限的秘密。他拉过八木勇征架在他臂弯的右腿,很紧密地用双唇去亲吻他比起其他部位要纤细得多的脚踝,八木勇征受惊地一颤,控制不住地想把腿往回缩,他本能地保护自己不够强壮而且受过伤的双腿,但是中岛飒太的吻太细太密,像把容纳了很多的滚烫情感掰碎了放在每一个亲吻里,累积起来和八木勇征此刻身体的温度同温。
八木勇征不再躲闪,伸出双手向自己的爱人讨要一个拥抱,一个唇齿相依的深吻,或是一次耳鬓厮磨的缠绵。他在怀抱里把他最初用来拴紧小狗的主动权也交付了出去,在高热中和中岛飒太一起达到高潮,像一齐经历了一场高烧也像大病初愈,两具汗津津的身体交叠在一起,比开一整场演唱会还要耗费体力。汗和精液是爱欲最好的良药,他们在爱和欲中同时痊愈了。